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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爷爷您来了,那爷爷您先陪着剑爷爷聊天,肖遥去山涧那边的小溪里给您和剑爷爷钓几条鲜鱼下酒。”

“呵,肖遥这孩子真是越长越懂事了啊,记着多钓几条大红鲤,你知道你剑爷爷最好这口了,哈哈哈。”

“肖遥醒得的。”肖遥说着便舍了两位爷爷先一步径直回了爷俩在谷内居住的木屋内,取了渔具钓饵后便欢呼着一路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肖遥走开后,剑宗和灵老头才回到屋内分主客坐下。

剑宗透过木窗看着肖遥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开口叹道:“灵老,肖遥他如此好的习武天赋,只要你肯悉心调教他日后定能成为天下间最顶尖有数的高手,即便你因你门内规矩苛刻不便相授,可剑某我却没那么多的羁累,就算让剑某来教肖遥,我想不出十年就说超过你我二人当年的成就也不是不无可能,然而你却为何执意如此啊。”

“老剑啊,肖遥父母的身世我以前就曾说与你听过,这孩子出生后不久便背负了血海深仇,当年岳秋雨素藏禅师六大高手放下颜面围攻玄帝,六个人落得一死三伤明月宫除名才换了酆都一条命,就是希望玄帝酆都死后中原武林能平静下来,只是偏偏事与愿违不动冥王吴冥接任玄罗神教教主之位后,虽然在表面上略有收敛但是在暗地里却是更加的变本加厉,如今的玄罗神教却是已经彻底沦为邪教行事无忌肆虐武林可谓是无恶不作,我若是教授肖遥武功让他闯荡江湖,早晚有一天他会和玄罗邪教那些人碰上,到时候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血雨仇杀。”

灵老说到此处顿了顿继续说道:

“老剑啊,你可还记得自己以前的名字吗?”

剑宗不知道灵老头怎么突然想起了问这个,但却还是答道:

“名字是记不起了,但是姓氏却还勉强依稀记得。”

“剑宗啊,你比老夫要来得幸运,老夫如今却连姓甚名谁都全然忘却了,唯一只记得灵虚子这个被别人挂在嘴边的道号。说起来老剑你退隐江湖之前,人称骨冢剑宗也是当时天下有数的绝顶高手,老夫自己就更不要说了总算也是薄有虚名,可是咱们这一辈子却当真快活吗?你我二人都是被这条血染的江湖路吞没的可怜人啊,纵然功力通天又能如何。我等枉自通晓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绝世武功,却记不住自己究竟是谁。唉……若不是老夫当年一时意动救下了年幼的肖遥,恐怕百年之后连个拾骨之人都无从寻觅啊。”

剑宗听着面前灵老说的话,也不免心中一阵悲凉,他这一生独行舍剑之外别无他物,虽然眼下年纪要比灵老小上许多,但却是比起有门有派的灵虚子来的更加的孤苦。正自神思却又听灵虚子接着说道:

“咱们两个老家伙这辈子可谓见惯了武林中的阴暗卑劣,谁心里都明白在这条血染的江湖路上绝非有一身好武艺就能走下去的,肖遥他生性纯良老夫不想看着一手养大的他走上如同当年他父母一样的道路。”

话已至此,骨冢剑宗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灵老,最终不在进言相劝,抬手将桌上的一大坛美酒拍开泥封仰面一饮而尽。

自那日剑宗与灵老避开肖遥在屋内长谈之后,武陵山桃花峡谷内茂密的桃树林春去春来转眼树上的桃花又开谢了两次,在这两年里肖遥已经完完全全的长成了一名剑眉朗目猿臂蜂腰的俊朗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