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斜阳低头不语,显然是默认了卿落红的这番话。
两人一时相顾无言,好半天应斜阳才开口说道:“红妹,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当初的事情咱们就不要再提了,你以后就留在这九阳山别院里,让我来照顾你们母女二人。”
卿落红冷笑道:“怎么?你现在不怕你那师父了。”
应斜阳心想着师父岳秋雨人已老迈,近些年来又百病缠身,只怕不久于人事,自己如今已经坐稳了紫阳观观主的位子,自然是不再怕他的了。
当即劝慰道:“红妹,当年我一念之差铸成大错,如今早已幡然悔悟悔不当初,即便有些许阻碍我也是不在乎的了。”
卿落红闻言,心中也些微有些感动,但还是问道:“那我问你,你那叫岳雯的师妹,你又准备拿她怎么样,你肯休了她么。”
卿落红一边说着,一边满脸希冀的看着应斜阳。
应斜阳心道:“自己当年对岳雯师妹虽然不如对卿落红这般迷恋,但是若说全无感情那也是假话,更何况自己当下领袖正道群伦,如何能做出无故休妻,娶一个声名不佳的女飞贼的事来,内心深处其实也只是想将卿落红和女儿若梦,安排在这九阳山别院,以后再做计较。”
听得卿落红逼问,犹豫道:“岳雯师妹这些年对我有情有义,休妻只怕还要……”
卿落红早猜到应斜阳不肯,但是心中总是抱着那万一的打算,突然满面升霞柔情万种道:“阳哥,你还记得那一年我们初见的时候么。”
应斜阳闻言,眼前又浮现出了那深埋心底多年的故事。
那一年紫阳观观主岳秋雨,为了联系各门各派共商讨伐玄罗神教,成立灭玄同盟的大事。将自己的几位得意弟子纷纷派出,每个人身上都带有几封岳秋雨亲手写下的书信。
应斜阳便是这些弟子中的一个,他那时已经深得师尊岳秋雨的信任,故而由他带着的书信无论数量又或者身份都要远远超出其他弟子。
那一日应斜阳刚从嵩山拜会了少林方丈素藏,送上师父岳秋雨的亲笔书信,下了嵩山后,一路往西准备前往穿云山拜会望云亭亭主叶乘风,路过西安府风雷镇中时,天色已晚便在镇上的客栈歇脚。
晚间打坐之时,突然听到屋顶有轻微的脚步声,便知道有夜行之人从此经过。
紫阳观历来最重声名,门下的弟子往往为了扬名不惜奔波千里惩恶锄奸,更何况那时应斜阳年少气盛,自然是不会错过眼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