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阶层的人,都有发泄心中愤懑之情的时候。尤其是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这种情绪就更强烈。
时间不长,关帝庙附近的行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老百姓都要饿死了、冻死了,朝廷不管,王爷不管,官府也不管。你们看看那些侯爷的王爷,还有那些官二代、富二代的纨绔弟子,成天挥金如土,满世界嘚瑟炫富。”
“这算什么啊?你没听说书先生说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那说的就像眼前这个样子啊。”
“是啊是啊,也难怪山东那边造反,反正都活不下去了。迟早是个死,为什么不打破财主家,当个饱死鬼呢?”
路上行人口口相传,信息的传播速度远远超过朝廷的六百里加急。一眨眼的功夫,附近三五里的人都知道关帝庙这里来了一个有钱人。
这个有钱人一看就不是正经来路,年纪轻轻的不学好,腰里别着一把剑鞘生锈的破剑,喝酒像喝水似的,一点风度都没有。
“你们说,这家伙应该有钱吧?可他为什么不买一把漂亮的好剑呢?我们村刘财主家的三少爷,人家那把剑才好看,珠光宝气老远都能看见。这家伙弄一把剑鞘都生锈的破剑别在腰里,吓唬谁呀?”
对于路上行人的议论,熊储充耳不闻。
对于路边有几个气息奄奄的百姓,熊储眼角抽搐了一下,走向呼雷豹的时候又迟疑片刻。
最后仿佛下定了一个巨大的决心,熊储翻身回到小酒馆,往柜台上拍下一锭二十两的银子:“掌柜的,赶紧准备一些热食,让路边的乡亲们度口命吧。”
熊储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吗?当然不是。
问题是他仔细看了半天,就这家小酒馆的全部家当,加起来也不值五十两银子。
一个不值五十两银子的小酒馆,能够一次拿出二十两银子的饭食,已经顶破天了。
熊储的目标并不是这个关帝庙,这不过是今天计划的一个环节而已,他的目标是北面的三里庙。
也不对,熊储下一站真正的目标,应该是宜阳县城,而且应该在县城里面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