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二十来岁,穿一身睡衣,头发披散着,容貌很漂亮,只是脸色苍白两眼红肿。
女警陪护受刺激的女当事人,一边安抚一边问话,这是警方常用的套路。可惜莉哥比男人还男人,并没有坐在旁边跟女当事人拉手搭肩问寒问暖,而是两手抱怀靠墙而立,嘴里叼着烟,满口含糊不清的卷舌京腔:
“哭有用吗?哭能把他哭醒?你再好好想想,当时他有没有挣扎,有没有喊过什么?”
女人拼命摇头抽泣:“没有,什么都没有!”
到后来只剩“呜呜”哭声。
苗莉问了一阵毫无所得,女人与男人饮酒狂欢,回来后上床折腾到天快亮,等临近中午醒来就发现男人死了,然后她又惊又怕报了警,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对于男人平时在干什么事,有什么病史以及服用过什么都一无所知。
苗莉长叹一声回到主卧,看着床上那个瞪眼张口全身僵硬的中年男人。
一个年轻警察抬头喊:“莉哥,进屋了您这老烟枪停一停吧,到时候把您烟头当证物提取走了,算谁的?”
“我又不往地上扔!”苗莉嘀咕一句,张开修长的手指,将烟头狠狠捏熄,随手塞进警服上衣口袋,然后走到床边细细打量死尸。
手持相机的中年警察瞥了苗莉一眼:
“不用太较真,百分之九十九突发心肌梗塞,法医验了尸就知道了,我已经拍了照,把人拉走就完事。”
苗莉皱眉:“我觉得不对劲!”俯身向着男尸面孔仔细望去。
“有什么好看的?没有外伤,也没有表情,有些侦破小说里描述死尸脸上凝固了什么惊恐绝望,都是瞎扯,人死了,肌肉一放松,表情都一样,眼睛也都跟死鱼似的,无一例外。”
“我从他眼睛里,的确看到了绝望!”
“理由?”
“女人的直觉。”苗莉说完,转身向阳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