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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时,她那娇柔身躯竟忽生无穷吸摄之力,以她为中心的丈许空间犹如塌陷般向内收缩,成了一个无底深潭。

岳山本是后退的身形一颤,反生出向前倾跌的难受感觉,当即运足劲力,竭力后退……

令他始料不及的一幕出现了,她的娇躯也紧跟他着移动,二人间的距离竟分毫未变,恰似二人间有无形的绳索紧绷相连一般。

终于,在岳山的倾力“拖拉”下,她隐在裙下的绣鞋踏上池塘此岸的泥堤,本是幽幽柔媚的双眸霎时冰寒一片,杀意四溢,左右双袖一上一下翩翩舞动,横剪岳山肩头……

暗骂自己愚蠢的同时,岳山旋身挥刀,可从开始交锋至此一直落于下风的残酷事实,让他一颗心不住下沉。

尽管没跟面前这位蛇蝎佳人赛过脚力,可他也不会傻到自以为轻功比对方高,逃跑实已成为当前最珍贵的奢望……

皇帝寝宫,御榻上面如白纸,眼窝深陷的高洋缓缓睁开眼来。

或许是回光返照,高洋从受伤开始,一直昏昏沉沉的神智稍稍清醒不少,耳中渐渐浮现些许声音,并越来越清晰。

并未有预料中的疼痛感,反而浑身冰冷乏力,五脏犹如被掏走了一般空荡荡无有丝毫感觉,思维艰难的转动让他知道,这是自己气血两亏、五脏俱碎,已然伤重不治的缘故。

熟悉的声音从屏风后继续传来,“师姐,高洋确实不行了,你没必要再浪费真元为他续命。反正高洋的兄弟和儿子不少,只消从中再选一个做皇帝即可,最多咱们再多费些功夫布置一番……”

这是国舅娄昭的声音……高洋凭着深刻的记忆霎时确认无误,但娄昭话语中的冷漠让他再无法将其与从前的那个“忠心而亲切的舅舅”联系在一起。

又一个熟悉声音,正是他的生母,皇太后娄昭君,“高洋不缺子嗣,可若是立太子高殷为帝,就与我们的关系又疏远了一层,这可不妙!毕竟,孙子总不比儿子亲近!”

娄昭道:“这也没法,只能今后从长计议了!”

娄昭君道:“你跟那什么‘黑天魔尊’交手了几个照面,感觉他比之玉妍如何?”

娄昭沉吟道:“至少比玉妍强出一大筹,且他的先天真气极其奇异,虽然仍是圣门专攻阴气、死气的路子,可却没有大部分圣门功法所修魔气急躁冒进而根基虚浮之象。其精纯玄妙之处竟比玄门正宗的先天真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可绝非一般的圣门弟子所能做到,即使各派着重培养的嫡传弟子,也得二三十年的苦修才能臻至如此程度……真真奇哉怪也!我可不信,花间派张僧繇那门外汉,能够培养出如此天资横溢的补天阁刺客!”

娄昭君赞同道:“张僧繇窝窝囊囊,连他花间本门的纵横术都用不好,确实不大可能培养出如此出色的后辈!算了,我亲自走一趟,看看能否收服此子,为玉妍将来添一得力臂助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