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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万岁却奇道:“这四万齐军援军若非有意与诸城守军夹击我军,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的冒险渡河,他们待在对岸观望,任我军撤退,不战而胜不就好了?”

闻言,石之轩与宇文邕对视一眼,不禁齐齐失笑摇头。

史万岁混迹军伍数年,得益于天资聪颖,或许在兵法战术上已不输于沙场老将,但在政治诡诈上却仍难脱年轻人的幼稚,浑不知官僚集团的各种尿性。

北齐四万援军待在对岸坐等周军撤退,与渡过河来,紧迫在周军后面,尾随着周军的撤退而前进,完全是两码事!

前者是无可否认的无所作为,后者却可以说成是“血战”竟日,“击退”周军,“收复”失地,功劳大大的有,至于上面问杀敌多少,斩首多少……?

嘿,这个更简单,要不怎会有军中前辈们发明了“杀良冒功”一词?

当然,身为史万岁即将上任的便宜师傅,石之轩不得不暗暗决定,等会儿拜师后,传授武功尚属次要,关键是私下里给他上一堂厚黑理论课,免得他再丢人现眼。

天色渐晚,宇文邕怀着凝重的心情出了中军大帐,来到“高怡”的帐篷。

斥候来报,四万齐军不仅渡过了黄河,还进军到河阴地界,同时偃师城、宜阳城的守军亦蠢蠢欲动,就连周军大营对面的金墉城守军,也派出大量游骑斥候,紧密关注周军动向……

一切种种,无不指明齐军正在预备反击,可他们哪来的自信?

“参见陛下……”

见到宇文邕一如既往的来陪自己进晚膳,“高怡”眉眼一亮,声如黄鹂,整个人霎时洋溢着别样光彩,盈盈一福,娇美身姿更是透着难以言喻的美妙韵味。

纵然以宇文邕此等人物,沉浸在繁杂军务中的心神亦不免给她完全吸引过去,似乎她身上吸引自己,拨动自己心弦的魅力愈发浓郁,令人难以抗拒。

他连忙扶起她,更不由自主的道一句,“爱妃免礼!”

话一出口,他就暗觉冒失了,但却见她并未生气,反而有些害羞的低垂甄首,颇有些欲拒还迎的意味儿。

宇文邕心头一热,莫非……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