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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伤垂危之际,说是本性驱使也好,说是留恋难舍也罢,叛门而出的年轻杀手做足了陆家的将剑之法。

陆无归振右臂而起,二指后勾,撩住了兵刃的镡柄。试炼花毒,血沸欲燃,超绝的克制力令年轻杀手仍保持着最后的一线清明。

判断着祭起的刀光,陆无归挥臂如将令,出了“剑”!

同时间高行天的破茧快速绝伦,直向屈洒头颅斩去。刀式既出,他便感觉那边的杀意也随之大炽。

然而好似暴风吹雨,那股冲起的杀意猛地飘折了方向。

来不及思考,高行天本能变化,挪身横斩。

他目光所及的视野里,一点光芒乍现,却分迷离五色,那道久违了的缤纷微光携附着冷漠的杀意,抹去了熟悉的感觉,似是出窍的灵魂瞬间卷走了所有情绪,穿胸而过。

高行天运使着穷殆的刀式,偏偏斜斜,连走十数步,跄倒在千疮百孔的古树之下。

五色宝刀飞去二十余丈远的距离,钉在了院墙上。

桑玉蹑面色苍白,任她如何猜想也料不到陆无归会作出这个选择。

她又何时允许血蚁有选择的权利!

即算拼得血蚁尽失,他日再养罢了,做出这种要挟,也太狂妄可恶不自量!

桑玉蹑指甲划破双手无名指,强行勾动元气大伤的心血蛊母,愤恨无情,就欲置这最后一只血蚁于死地。可是心血联系灵验,那边蛊虫却无响应,传来的感觉也极隐约晦涩。

只见陆无归被试炼花彻底染化,神志不清,体力耗尽,站立勉勉强强。屈洒则突然抽手回拉,那缕缕焰丝自陆无归心口抽回,竟是网缚着扯出一只线状蛊虫。

桑玉蹑杏眼圆睁,难以置信!

她种下的蛊虫虽然喜好选择心房作为巢居,但是因为具有融血共生的特性,植入后几无形体,最难定位驱离。如今遭人强制抽离怎不让她既惊又恐。

屈洒单膝半跪,托着陆无归倾倒的身躯,连封其数个要穴,之后便静静观看着掌中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