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冷北城向花十八案暗中递了个眼色,花十八玲珑心肝儿,当下会意,将一个柔如无骨的热呼呼身子紧贴着敖近铁,不露痕迹的搭话道:“呦——敖老总,这么心急火燎的,莫不是又带着弟兄们去‘瓦子巷’逛窑子?”
“九指神捕”敖近铁嘴里嚼着筋韧丁辣的汤面,含糊不清的道:“掌柜的莫说笑话,昨晚‘关家镇’出大事了,关老太爷的孙女、‘镇北大将军’家的千金倌倌小姐被人奸杀了!”
冷北城听罢,心中先惊后痛,“镇北将军”关飞渡与自己是莫逆之交,他在边关任上,女儿倌倌一向交由父亲关老太爷在家照看,这个女孩儿秀美靓丽,以前与冷冷常在一起玩耍,情如姐弟,甚至双方家长曾一度有结成“娃娃亲”的意愿,冷冷出事以后,冷北城更待倌倌视若亲女,万万料不到今年不过十四岁的女孩子,就在昨晚竟遭遇毒手——
——小姐闺房里每一件东西都放在该放的地方,这里没有丝毫的打斗痕迹。整个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香未散,人已亡。倌倌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张被子,自然得就像睡在梦里一般,没有丝毫的紊乱。
关飞渡大将军正在马不停蹄赶回来的路上,年事已高的关老太爷已经哭的几次昏厥过去,敖近铁正向几个战战兢兢、结结巴巴的关老太爷小妾询问,面无表情的仵作“剪心刀”阴银刃开始为女尸验尸,揭开被子,倌倌幼小单薄的下体双腿之间一片殷红狼藉,触目惊心。
女孩儿嘴角那小小一颗“美人痣”已变得暗红,失去了原本殷丽的光彩,冷北城心里狂呼:“关大哥,兄弟没照顾好我们的女儿,冷北城对不住你啊!”
“咦——”冷若雅惊“咦”了一声,好似发现了什么,上前轻轻掰开倌倌冰冷的小手,发现女孩儿指甲内有些许极其微小的颗粒,若雅鼻尖凑近嗅了嗅,回首道:“哥哥,是西域‘杀马特’花粉!”
冷北城目射寒光:“流花寺?!”
第二章 那场雨下得很傲慢
午夜,“流花寺”寺内十余座巨钟,猛然之间一齐鸣响了起来,“当当当当”之声,连绵不绝,震得群山皆应。
瞬息之间,寺院广场上,已聚集满了衲衣僧袍、单掌合十的僧人,有老有少,眼观鼻,鼻观心,行列有序。立身阶上的冷若雅,一眼看过去,面前亮秃秃的一片光头,忍不住“嘻”的一下笑出声来。
冷北城微瞪了若雅一眼,目光里带着三分轻责,七分宠溺,若雅吐了吐舌头,娇憨可爱的躲在了兄长身后。
“流花寺”主持无花大师,在总捕“九指神捕”敖近铁毕恭毕敬的陪同下,自“方丈”出来,一袭月白僧袍,全身上下,看来一尘不染,竟似方自九天之上垂云而下。
“大师,打扰您清修了。”冷北城虔诚的合十为礼,身后的若雅也依模依样的深深鞠躬,无花大师乃是远近闻名的有德高僧,其出家之前的侠义公正,更是为世人所尊敬追叙。
“两位檀越毋须多礼,”无花大师神情温文地道:“今春‘北凉河’崩堤决口,受灾村民避祸鄙寺,‘凉城客栈’义施棉被、帐篷、水粮、药物不下百金,帮助鄙寺与灾民共渡难关,实是积德行善之大举,无花铭谢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