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能证明,他就是这一系列赌局的庄家财神,”冷北城道:“我怀疑,凌龄柒只是被人利用,做了替死鬼,最大的罪魁祸首,还在‘聊城’。”
“妞儿也觉着有些地方说不通,”冷若颜道:“班马儿接连虐杀郭树中、赵三好、彭五虎和李十八四人,按律当斩,可是,这案子一到‘刑部’手里,就成了‘班马儿原系刑部暗部探员,奉命卧底青龙会,击杀反贼郭、赵、彭、李等酋有功,补升金衣巡察使’,非但没有受法,还风风光光做了‘刑部’的爪牙,真是可笑!”
“翠玉马一对、波斯七色宝石镶玉冠两顶,金刚石翡翠手镯十副、八宝沉香首饰盒十六具,外加‘开封府’良田百顷,破晓为了保住他这宝贝儿子的小命,在雁过拔毛的阎尚书那儿,可是下了血本的。”冷北城道。
“从郭镁镁房间事前准备好的火盆来看,班马儿是要虐杀凌龄柒的,由此可见,染指郭镁镁的,凌知府也必然有份,只是姓凌的老狐狸警觉性高,发现了郭镁镁的布局,先下手为强,杀了郭大小姐。”冷若颜道:“但‘刑部’就此推论凌龄柒就是‘财神’,将其匆忙定罪,把一切罪行都推在一个死人身上,确实让人大生疑窦。”
“还有,”冷北城道:“阎罗王堂堂朝廷二品大员,就算‘聊城’系列凶杀案惊动‘刑部’,最多派位侍郎或是员外郎出京督办,也就哪不是了,怎么也不会劳动他这位‘刑部’正堂,亲自出马微服暗访,这件事一定大有蹊跷。”
冷若颜忽然提醒道:“如果我们的推断没有错,阎罗王才是这系列赌局的幕后财神,要袒护洗白班马儿,参与杀人游戏、知道内情的郭铲和雷丝裙就危险了……”
冷北城也在沉思,过了很久才说话:“他们极有可能被‘刑部’的人杀人灭口……”
他的话未讲完,冷若颜的人已经燕子般穿出。
若颜的轻功,也许还不能排名入天下高手的十名之内,也许连前三十名都排不到,可是她的身法之美,却实在是轻云曼妙,优美动人,就连她在已经使出全身劲力来施展轻功时,她的姿态,仍然像是在街边柳阴下花丛里悠然漫步般地迷人。
尤其是当若颜衣袂劲飞时,露出来的那一截白生生的小腿,简直美得可以让人的心儿,都变成粉碎。
冷北城叹了口气,苦笑着喃喃的说:“‘飘香楼’十六七岁小姑娘时的毛病,到现在居然还改不掉。”
冷若颜的身子一折,人已掠上树顶,接着,树叶间就响起了一阵阵轻微的叱喝声,和掌风破空声。
冷北城却好像完全没有听见,就算听见了,也好像跟他连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索性靠着一株矮冠树,连眼睛都闭了起来。
等他张开眼睛时,他对面已经多四个人。
四个人是从四个不同方向围拢来的,他们年纪不同、性别不同,相貌也不同。奇怪的是,这四个不同的人却有一种很特别的相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