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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龙一边“咕噜咕噜”地猛往喉咙灌酒,一边喃喃地说道,时而激愤,时而哀哀哭泣。沉溺于杯中之物的他早把依维斯的叮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如果达修是因为别的原因逝世,他虽然会非常伤心,但也许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因为,达修的死偏偏与依维斯——他最亲密的师弟、朋友,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
西龙也尝试着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去体谅依维斯,然而,再完美的理由也无法让他原谅依维斯。师傅已经死了,这是事实,而事实是假如依维斯不那么固执,师傅就很可能不会死,也就是说,依维斯看着师傅去死,而狠心地不加以援救。
西龙越想越愤怒,把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酒杯迸裂开来,瓷片四处乱溅。西龙觉得自己的心也快像酒杯一样碎掉了。
“拿酒杯,快给我拿酒杯上来,人呢?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西龙大人,您别喝了,您喝得太多了。”白木匆匆地跑了进来,边说边拿走西龙的酒杯。
但是,后者紧紧地抓住酒杯,一边嘟囔着喝醉酒的人最通用的对白“我没醉,我没醉”,一边挥手推开了白木。
“海罗人随时有可能发动进攻,西龙大人,您可千万要保持清醒,我们可就指望您了!”白木说着望了望一旁一起走进来的那兰罗,希望他也帮忙劝劝西龙。
“发动进攻?哈哈,那就太好了!这帮兔崽子要是敢杀过来我一定叫他们尸骨无存。”西龙喷出满嘴的酒气。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应该小心为是,根据侦察兵反馈回来的消息,最近海罗有异象。”白木苦劝道。
“是啊!人死不能复生,西龙大人,节哀顺变吧!”那兰罗也开口说道。
“有就有呗,来了正好,我又不是依维斯那个缩头乌龟!”说完,西龙“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污物,刚好全部落进来不及躲避的白木怀中,“师傅,师傅,您为什么要抛下我啊?”
白木皱了皱眉头,忍住恶心的感觉,用布在自己身上擦了擦,然后,招呼那兰罗说道:“那兰罗大叔,我们一起将西龙大人扶到床上休息吧。”
“休什么息?我清醒得很,我还要喝!”忽而,他又高声嚷道:“依维斯,你这个浑蛋……海罗军队来了倒好,让他们把我也杀了,一了百了,省得看着你心烦……师傅,就算我打败了海罗军队您也不可能复活啊……”
西龙的一连串胡言乱语令白木和那兰罗面面相觑。
“我要喝酒,快给我酒!”西龙又是大嚷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