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格莱尼的怒吼声在这一刻响彻云霄，辉煌的圣焰在他身体周围流动，连同天地之间落下的光雨，让老骑士看上去就像是从神话里走出的勇猛武士，这些老兵对于战场细节把握的手段精细到了让人无法言喻的程度。

在老骑士开始冲锋的那一刻，兽人防线上，萨鲁法尔和牛头人酋长凯恩也一马当先的冲出了光雨之外，亡灵们畏惧了……当然，它们并不是畏惧眼前这些扑过来的生灵，而是它们背后的那个意志选择了撤退。

是的，在和文明世界，在和生灵的战斗中，阿尔萨斯第一次选择了后退。

他不敢冒险。

维伦和狄克的最后一击虽然没能破坏安加萨的城门，但却仍然在那山体和城墙之间，形成了一道巨大的裂隙，亡灵的阵线一旦在这一点被击破，就很容易产生防御上的漏洞。

这会打乱阿尔萨斯所有的布置！

所以哪怕再不愿意，他还是后退了。

亡灵们的后退依然沉默，就如同它们进攻之时的漠然，但即便是一模一样的应对，在士兵和将军的眼睛里，却也意味着不一样的东西。

他们……赢了！

最少在这一刻，在这一次，他们赢了！

“阿尔萨斯，我来了！我们来了！”

老莫格莱尼的咆哮声响彻战场，就像是又一次的挑衅，又像是文明世界对于冷漠死亡的拒绝和宣战，“你的父王，和被你伤害的洛丹伦，被你杀死，被你摧毁的一切，你最好准备了面对这一切吗？”

第四十章 黑暗里无人知晓的秘密·深渊潜航

安加萨的战争还在继续，但是相比一天前那种千军万马的热血战斗，当天晚上的战事烈度就降低了很多，而在第二天的阳光刺破天空的时候，战场正面只有第一天遗留的硝烟和惨烈，已经没有了刀剑撞击，魔法爆裂的景象。

当然还有零零星星的战火撩起，但那只是双方斥候的较量，不管是联军还是亡灵，都需要一点时间来准备，就像是两头刚刚殊死搏斗过的野兽，得等待力量重新充斥身体，才能进行下一轮死战。

尽管双方都恨不得立刻将獠牙刺入对方的血管里，给它致命一击，但全身的遍体鳞伤，却不得不容忍对面的家伙趴在那里，恢复着可以将自己杀死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