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脏。”
顾惜年看她一眼,淡淡地吐出几个字来,然后从衣兜里拿出手绢,刚要给自己擦手,就想到胖丫头的脸还脏着呢,犹豫了一下,才说:“过来。”
安桃迈着小短腿,走近了一步。
两人距离更近。
顾惜年啧了一声,捏着安桃的肉腮将她的小脸儿抬了起来,轻柔地用手绢擦起了胖丫头的脸蛋儿,一边擦一边道:“再有下次,我一定把你的胖脸捏肿。”
本来她的脸就很胖,等捏肿了,更不知道得肥成什么样!
顾惜年擦了好一会儿,胖丫头的脸才勉强干净了些,他还不满意,拎着小团子进了屋,倒了些热水,更认真地给她洗起了脸。
“咯咯~痒!”
安桃被捏住了后衣领,还是痒得不行,忍不住在水里折腾了起来,一边咯咯笑,一边说:“哥哥,痒!不可以!”
顾惜年面无表情地松开了手。
消瘦又高挑的少年全身都被洗脸水打湿,连白玉一样的脸都没能幸免。
安桃傻笑了好一会儿,才对上顾惜年的视线,她登时笑不出来了:“……哥哥?”
“别叫我哥,”顾惜年道:“我不配。”
安桃呆了呆,急了:“叫!要叫!漂亮哥哥也是哥哥!”
顾惜年拿起手巾,擦了把脸,低头看了眼神色焦急的小胖团团,憋在心里的那股气才稍微松了一下:“你在家都是你娘给你洗脸?”
秦老师真是受苦了。
“没有呀。”
安桃摇了摇小脑袋,有些苦恼地说:“二婶婶给桃桃洗。”
二婶婶手劲儿大,每次给她洗脸,都会用一只手捏住她的两只小胳膊,将她整张脸儿都按进水盆,使足了劲儿地给她洗,好像她是在受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