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照例和以往在洲湾岭那样,圈着人拥紧了便半窝在他的怀里?,崴着头便阖上了眼。
论及怎样能够安眠这一方面,其实她更依赖他。
原本过来?便是趁着假期,葛烟想着是来?陪人的,并没打算委屈自己,隔日晨间愣是没有早起。
然而赖眠也总归不过赖了一两小时,她还想再贪觉,以往都随着她的沈鸫言却是罕见得没任由她去。
就这样被叫醒,葛烟精神?恍惚了会儿,还处于朦然的怔忪之间,连衣衫都是沈鸫言给她穿的。
缓了好一会儿还没彻底清明,沈鸫言见她难得呆呆如?楞头鹅的模样,凑近到她唇边不轻不重地啜了下,“不想去也行,现在把你穿的全?褪了,我?来?陪你。”
这是什?么话啊………
葛烟骤然清醒间,倏然抬起头时,仰着的天鹅颈拉出漂亮的弧度。
紧跟着便轻瞪了他一眼。
“不是还想赖。”沈鸫言清疏眉眼在夏日清晨显得格外惑人,见她就这样瞪来?,他语调轻淳,“我?陪你一起赖。”
那肯定不是字面意义上的赖了………
思来?想去也蹦不出个什?么可以大大打压他且能用以反驳的字眼,葛烟眼睫颤得厉害,嗓调都带着小小的忿然,“沈鸫言你太讨厌了………”
“是我?讨厌。”他笑了下,复又淡着眉眼亲自给她穿鞋,“今天要?去一个地方,之后?你想怎么瘫就怎么瘫。”
所以是什?么地方?
葛烟疑惑迸起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被他抱着去了外间用餐。
直至相?携着迈步,并肩来?到鄞城那堪称坐望满目深树的山峰之上。
这份疑惑才被山中凌风缓缓吹散。
立于纹艺镌刻的石板之上,放眼朝着周遭寥去,往来?一派绿幽的清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