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伦保持着脊背挺拔的站姿,仿佛没有移动分毫,但见过他行云流水的躲避,莫不感慨这弱冠少年的身手敏捷飘逸,苏培伦冰冷地看了刺客一眼:“拿下!”
一声令下,部曲当即上前。
刺客还想顽抗,但他缺失一臂,全然不是部曲的对手。五花大绑,还被扣住下颌抠出藏在牙里的毒药。
眼见苏培伦安然无恙,刺客也被拿下,部曲纳头就拜,额上已是冷汗淋漓:“属下大意,置郎君于险地,若郎君有半分不测,属下拿什么面目去见老爷夫人,还请郎君治罪。”
苏培伦想了想:“你的确疏忽,但念在你补救得当,又未酿成大错,便罚你军棍三十。因目前军情紧急,不得延误,暂且记下,待回了汴京城再行清算。”
部曲拱手:“谢郎君。”
“这暗器有毒。”另外一名部曲上前取出了没入木板里的暗器,三面棱的尖端闪着幽蓝的光。
“哈哈,蓖麻剧毒,碰破油皮就能让人不死也残,本来一切都安排得很好,”刺客笑起来,他本想笑得豪迈,但刚因抠除毒药而生生拔掉了槽牙,嘴角溢血,又缺失一臂,痛得站都站不稳,跪在地上,只剩败者为寇的狼狈,“都怪你这贱人!”
说着,刺客一个转头,满脸怨毒地瞪向一旁的邵秋实。
不死也残?听见刺客的话,一丝异样滑过邵秋实的脑海。难道苏培伦的残疾压根不是因为什么不靠谱传闻中的嫡庶之争,而是因为在这荒僻的驿站里被刺客的暗器所伤?
正在思索的邵秋实又听见刺客的斥责,一抬头就对上了整个驿站投来异样的目光。
邵秋实忙跑过去,从地上捡起方才丢出的铜钱:“我只是想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