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虽是齐云社的玩客,获胜了向四周一礼,宽袖曳地,倒是端方得很。

“银子绞好了吗?”投壶也看了,邵秋实向拐子李伸手。

拐子李没说话,只默默地拿出一张纸,放在邵秋实的掌心里。

“这是什么?”

“押票。”

赌客下赌之后,赌场会回一张押票。押票写明赌目,赌注和赔率,一式两份,赌客和赌场各执一份,赌目结束后双方出示押票,核对无误后方可领取获胜的赌资。

押票上的内容,邵秋实看一眼就明白了,拐子李的半两银子连带着该还她的半两都换成了这张押票。又因为拐子李押的刚才的投壶中红腰带胜出,这张押票已经是一张废纸。

拐子李兀自辩解:“蓝腰带的赔率一赔一,赢了不过得二两银子。红腰带可是一赔六,咱们只有这一两银子,正适合以小博大,赢了就是十二两,我也是想咱们多赢一些。”

“你,”邵秋实目光一凝,话锋一转,“那是谁?”

拐子李顺着邵秋实的示意,只见一名穿着玄色道袍的青年步伐徐徐,正上二楼。那道袍非棉非麻,却是织得极细密的云锦,绵滑有光,如暗夜有华,衬得本就生得清隽的青年越发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那青年实在芝兰玉树,不止邵秋实在看,赌客们发现了,都不由自主地投去视线。

“叶锦州,他怎么来了,”拐子李先是疑惑,继而兴奋起来,“叶锦州是这齐云社的东主,寻常不来,来必然是有大事发生,或是应擂,或是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