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作势往外走,身后跟着丹书,那几个被邵秋实打花了脸的仆妇也跟在后面。

“慢着,”邵秋实叫住她们,“谁说你们可以走了?”

丹书本就走得心不甘情不愿,当即回头:“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们不请自来,打伤了人,这么轻易就想走,眼里可还有朝廷,有王法?”

报官的话邵秋实先前便说过,丹书只觉得可笑:“这跟朝廷王法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们无故打人,依律该杖责,汤药费另算。顾妈妈折了骨头,若养不好需徒一年。若是夫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算是不死,也要流配。”

“杖责?徒,徒一年?流配?”听见邵秋实的话,丹书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私心里丹书觉得打几个人只是后宅阴私,无论是她们打顾妈妈打晴儿,还是邵秋实打她们,都是私底下的事情。既是私底下的事情,自是大府的宅门一关,就全烂在府里,张嘴王法闭嘴报官简直可耻。

但丹书不敢说邵秋实可耻,只能求助般看向苏嬷嬷:“干娘。”

相比丹书的惊慌,苏嬷嬷要从容得多:“这位小娘子,打人是轻罪,府衙对轻罪向来是民不举官不究。”

“是,”邵秋实点头,“我们现在就是要举,官府自然得究。”

“我好歹是宫里出来的,比平头百姓在府衙多了几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