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戴着护心镜,又有杨悉檀的神奇易容符,纵使紫玉仙姑再怎么能耐,一时也难看出端倪。
紫玉仍旧是一副若有所思、行色匆匆的模样,按照同道挂单的惯例问了几句便罢了。
越千江不晓得所谓古墓派有多离谱,说来磊落坦荡。
转眼入夜,师徒俩坐在屋顶。
清风徐来,月朗星明,蝉鸣蛙声。
这天的社交量对周不渡说太大了,总算回到小院,放下伪装,他懒洋洋半躺着,脑袋枕在越千江大腿上,听师父吹《明月歌》。
一曲终了,越千江收了洞箫,见徒弟上下眼皮子打架,忍俊不禁:“累了?”
“在想事情。”周不渡抖抖脑袋,醒了神,乌黑柔软的小辫子被压在脑后,发丝擦得脖子微微发痒,“灵通观很奇怪,尤其是那个所谓的仙姑。”
越千江帮他把辫子摘出来,一面梳理,一面说话:“今日参观时,我已经分神查探。灵通观里布设了法阵,有锁魂、聚阴之用;宅院太大,阵眼尚且看不真切。能看出来的是,法阵以十字莲花纹为媒介;前殿神像受到干扰,望不见神气;后殿锁闭,气象驳杂,不知供奉了什么;紫玉修为颇深,路数偏阴,用符法掩了自身气象,的确有问题。但你不用担心,她不如我。”
“师父自然是最厉害的。”周不渡享受地眯起了眼。
他虽然没亲眼看过越千江出手,但金瞳罗刹的武力毋庸置疑。再者,自己空有一身业力便能手撕鬼魂,越千江能行走于业海之上,那一身金灿灿的功德愿力不知有多威猛。
他只是不解:“我说的奇怪,是指他们的教派。你看见他们饭前做的那阵仗没有?十字莲花,夷数和佛,都是打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