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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郊野万籁俱寂。
越千江提着纸灯笼,牵着周不渡的手离开道观。
今夜外出逛街,只为探查市场,没什么银钱,便不邀少年们同行。
两人戴上易容符,沿着溪流,穿过稻田。月亮隐在云后,星辰朦胧,夜色晦暗,看不出水稻有什么不同寻常。
“看路,别瞎想。”越千江提醒道。
周不渡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差点不当心踩进泥坑,没奈何道:“我这脑袋,总是闲不下来。”
他不想做无用的思考,但那些想法像蚊子似的在脑海里盘桓,自我拉扯、精神内耗,健康外向的人很难理解。
越千江:“又睁着眼发梦了?”
“没什么。”周不渡不打算多说。
越千江:“你可以同师父说。”
周不渡:“我明白,自己有许多想法都是杞人忧天,想不想、说不说的,无关紧要,说多了兴许更烦。”
越千江驻步,回身看向周不渡,提起灯笼,打在两人之间。
四目相对,一双眼清澈坚毅,一双眼温柔而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