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均成看了眼腕表,起身,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你妈这两天都坐地铁回来,我去地铁站接她。”
他们继父继女,还是头一回聊这样深的话题。
不习惯的何止是严均成,郑思韵也不太习惯,可她不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
她也跟着起身,看着继父笔挺的身姿,不由得开口说道:“叔叔,您……我觉得您跟我妈妈会白头到老的。”
她鼓起勇气又说:“在您还没有出现之前,我一直以为,妈妈只需要我。叔叔,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你问。”
“如果,如果您跟我妈妈没有再重逢,您会跟另一个人结婚吗?”
“不会。”
严均成平静地、没有迟疑地回答这个问题。
郑思韵笑了笑,“如果我妈妈没有跟您重逢,她也不会再跟其他人结婚,叔叔,您好像也不知道,对我妈妈来说,您也比您想象的更重要。”
她其实更想说的是,重生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她的心都变得很冷漠。
她不相信爱情,也不相信别人,只相信自己跟妈妈,就像一头什么也看不到的牛犊,只想着终点,周围有什么景色她通通不想去看,这样的心理状态很危险,现在她回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那些过往的仇恨蒙蔽了她的眼睛、她的心。
对她而言,爱情的最初启蒙是她的父母。
而在她已经对爱情嗤之以鼻的时候,叔叔跟妈妈的感情成为了一盏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