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暖似乎没有听到一样,半晌方回神,看向辞文道:“抱歉,辞文公子你方才说了什么?”

“小道长居然没有注意到在下说了什么。”辞文微微一笑:“还是进去先休息吧。而且你与梦玉姑娘动手,又受伤了?”

“并不是特别碍事。”浮云暖微微撇嘴,然后道:“方才利用飞花书院的大阵,调运灵气,帮我感知玲珑儿的下落。”

“这就是你没注意到在下过来的原因?”辞文道:“那有结果了吗?”

“可能要花两三天的时间。”浮云暖道。

辞文思量了片刻,方才问道:“小道长,我有一事不解,不知你可否相告?”

“公子问就是了。”浮云暖也知道辞文对自己印象一直不好,不过这次单独找浮云暖谈话还是第一次。

“涵雁姑娘、魅姬与玲珑儿的事情,在下并不觉得你是唯利是图之辈,但是为何你又对钱财如此看中呢?”辞文微微皱眉道:“你是正一天道琉璃元君的弟子,为何还会这么在乎钱呢?”

“我并不是在乎钱的本身。”浮云暖想了想,然后道:“师父说,我们道法一脉,本就触了天机,触动天机,篡改天命等等,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正一天道门下的弟子,本就随时要在自己的性命与他人的性命之间抉择,折寿、损道行、灭功德对我们而言是常有的事情,我们一脉毕竟不是武脉弟子,永远无法与他们的潇洒相较。”

“所以我们道法一脉的弟子,若想补回损了的天运,便需要得到回报。世人多以钱财衡量价值,因此也就选择了以钱财作为回报。实际上,于我而言,钱财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纵有金山银山,也不过是图个一时享乐。”浮云暖看着前方,回答辞文的问题。

浮云暖这么说的时候,辞文很是惊讶,自己确实从未想过,这些道法一脉的弟子,在施法的时候付出的是怎样的代价。

“而且,师父说,君子之财,取之有道。曲河镇青楼之事,本来就是我一手设计好的,而那十五万两银子,本就是涵雁姑娘这些年以清白、血泪所换,本就该属于她。我在这其中,只是顺水推舟,若是助了涵雁姑娘,自然是我一件功德,有此事为回报,自然也就绰绰有余了,至于我若是动了老鸨给我的十五万两银子,那我的行为与老鸨逼良为娼又有何区别?”浮云暖在说涵雁的时候,其实对涵雁确实同情。

“那魅姬姑娘的事与收玲珑儿为徒,是因为什么?”辞文问道。

“魅姬出现本就心怀叵测,我出于自救而为此谋划,自然有钱没钱,都要去做。而且若是照我们道法一脉的说法,我与季大夫算是有缘,无论是善缘还是恶缘,皆有因缘,我只不过是随缘罢了。而且玲珑儿与我有师徒之缘,本来就应该是我照顾她。”浮云暖这么说的时候,确实有了不少道门高人的真知灼见。

“那小道长又何以如此看得起在下?”辞文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对浮云暖的看法有偏颇,现在重新来看浮云暖的言行,倒也不觉得浮云暖是个什么大凶大恶之人。

“因为公子一看就是富贵之命。”浮云暖想了想道:“师父说,要跟达官贵人搞好关系,以后才好攀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