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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常安:“”

“多谢。”

他勉强一笑。

按理说,他是沈弈的二兄,不用对一个婢女这般客气,可莫名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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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沈弈要去府城,渭朝生员的岁考是在过年前。

时隔四月有余,再次踏进潭州府学,沈弈的心境已于往日不同,惆怅多于踌躇。

府学西为学宫,东为文丞相祠、文昌祠。学署旁有名宦、乡贤、忠孝等祠,比县学庄严也大上许多。

岁考是在明伦堂举行的,他不识路,寻引路人未果,尝试跟在那些两须发白的老秀才身后,不到片刻就找到了。

进明伦堂后,岁考不分考场与座号,自主选位,交卷时无需誊卷糊名,本人起身直接上交堂前,学子与文章对学政来说能一目了然,留下印象。这也对一些生员平日里滥竽充数,荒废学业的手段。

有考试的地方就有逃避,沈弈来的较晚,明伦堂中除前二排的书案寥寥数人,其余座位往后位置尤其的最后一排,挤得满满当当。

没空余的座位,他在第一排找好位置坐下,原先还想着自己的一身孝服会不会格格不入,但堂中不乏如他一般在孝期的生员,混入其中,也不显眼。

潭州府在册生员少,百余人左右,明伦堂还容纳地下,等再过几十年,就不一定,这时要么挪到府城考场,要么请生员在雪中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