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后大门复闭。一般是午前放第一牌,午后放第二牌,至傍晚放第三牌,然后就不再闭大门了。大约在戌时(晚7-9)清场。
零零散散的百余学子总算在午前凑起,贡院大门打开,沉闷的声音听起十分悦耳。有时隔多日,服刑出狱的解脱感,只是明天还要来。
被守在门外的流星一眼寻到,挤到面前,搀扶他上马车。
他担忧道:“四郎,身体还受得住吗?”
不怪他们每一个人都先担心沈弈的身体,沈弈看着就病怏怏,可事实上他常年习武,这四年陆续完成系统任务,拿到中流武籍,看着虚,实则好得很。
沈弈开口的第一句是:
“饿了。”
八尺的身高在那小小号舍中待在这几日,早就腰酸背痛,沈常安特意请了位擅长推拿的师傅,给他放松筋骨。
下午,客栈的学子陆续回来,正巧沈弈在吃膳食听了一耳。
有愁眉苦脸,也有欣喜若狂,众人百态。
比起试卷内容,各学子的居住环境,更让人大开眼界。
有学子遇见“小号”。在建造贡院的过程中,有的施工者偷工减料,私自缩小尺寸,使得号舍面积明显缩小。
广不容席,连一床席子都放不小的地方,根本没有办法躺下睡觉,在这样的号舍里待上三天,人犹如困兽。
还有运气背到家的学子遇见“席号”,此类号舍十分破旧,连风雨都挡不住,万一碰见雨天,里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科举有着非常严格的规定,试卷绝对不能让雨水打湿,也不能有所损坏,否则会被当作违规试卷,由收卷的官员挑出来,在考试后用蓝笔写一份名单公布出来,意味着落榜,这叫“登蓝榜”。
为了避免登蓝榜,学子们宁愿自己打湿,也会护着考卷,不让他收到损坏。可以想象,在这样的号舍里应试,不仅会影响学子水平的发挥,还要遭受风吹雨淋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