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倒也习惯,只是夜晚辗转反侧多时才睡,想来体验与真实经历还是有些许区别。
比第一场晚些,沈弈吃过早膳,拖了一会离开贡院。第二场乡试结束,是沈常安与流星来接他。
接过考篮,上马车,沈常安突发奇想:“四弟,今日出门时,我听客栈掌柜说,鄂州寺庙挺灵的,离着也不远,要不第三场考完,咱们去拜一拜?”
咽下一口温热的莲子银耳汤,沈弈摇头:“不去,我祖母信道,我也随她。”
他不想去寺庙,会让自己忆起四年前的那场恶梦,时至今日仍旧揣揣不安,故而找个借口,逃避远离。
“那我问问掌柜的,附近有没有道观,如何?总得去拜拜,要不然心不安。”沈常安提议。
“好。”
喝完最后一口,沈弈痛快应下,反正到时考完,也没揭榜。
半恋家山半恋床,起来颠倒著衣裳。
在八月十四日寅时,刚三更,考完二场疲惫不堪的沈弈万分不情愿地被追月从被窝里揪起来。
她压低声音道:“四郎,时辰到了,醒醒。”
睡眼朦胧,沈弈翻身往隔壁床铺眯看去。一座小鼓包,里面的人睡得正香,丝毫没有第一日,比他还早起的意识!
他暗道:等沈常安考乡试时,自己要雇个人,如今日一般,让他被人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