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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学整得跟小县学一样。”

林夫子这话说的有点大逆不道的意思,但沈弈知道他是在教导自己适可而止。

“学生也没有办法这不是,个个家中有难处,就当是在行善,以后不会了。”沈弈练练喊冤,他话语无奈,神色委屈。

清俊少年的保证,明明挺符合自己一直以来的要求,但这话说得,林夫子隐隐觉得良心受痛,好像自己有点不近人情似的。

他清咳一声,不自在地说:“也不是不能收,收几个就差不多了。收太多,别家学堂没有几个学生,夫子怎么吃饭?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逼急了,几位秀才万一联合在一块跟县太爷控诉,你如何收场?记住,你以后是要当官的,与民争利的罪名要不得!”

说到最后几句,林夫子的语气越发严肃。

沈弈的态度同样诚恳,当即表示以后的几年里会约束好村学招收的学生的。

至于以后以后等他走得更远,就不一定了。

沈弈目光幽深,在林夫子看过的前一刻很快收起,一番人畜无害的模样。

“嗯你办的村学初衷是好的,不要走歪便行。”

一见面和三年未见的学生说这么重的话,林夫子是第一次,但把该交代的事说完,话语也轻松了不少:“我之前收得学生不少了,你那村学招生后,来年想来我这读的少了大半,烦杂的声音少了,清净得很。现在你刚刚看到了几人,便是这些年收得所有,加上前面的不过二十几人,是能静下心来读的。”

抛去官场上的弯弯绕绕,林夫子内心对村学挺有好感的,沈弈走的几年,他对村学有过几次照料,也暗示过沈常安少收学生,要不然县城的秀才们早闹翻了。

随着渭朝慢慢熬过建国初期,百姓的生活肉眼可见的好转,有余钱参与科举的人也越来越多,善化县的秀才比沈弈刚来时,多了近五十来人,举人同样多了三位。

秀才的收入来源左右不过几个,当秀才不在稀缺,他们的生活质量就满满下降,直到一个王朝延续二三百年时,秀才重新成为穷酸的代言词。再然后,王朝灭绝,战争起,生灵涂炭中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大幅度而亡。等新王朝建立,秀才等又重新值钱了。

听着林夫子的絮絮叨叨,一刻钟的时辰也过了,两人毕竟不是亲师徒,聊着聊着话也少了,在沈弈去找林庸前,他问了林夫子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