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一个青年忽然笑了起来说:“生前,我们一见宪牌就吓得肝胆俱裂,现如今已经死去多年,阴阳两隔,还何必怕这个呢?”
老者说:“你可别说这种太平话,阴曹地府最近颁布新规,阳世岁考之期,阴间也要由城隍搜括鬼秀才,到修文殿进行岁试:优者受上赏,劣者押入刀山狱,刳剔肠胃。”
另外三个鬼都吓得半死,纷纷跟老者求计,老者说:“君等欲免此难,惟有弃儒巾、卸儒服,在地狱最黑暗处躲上个五六百年,让持牒小鬼无可搜捕,或个脱离苦海也!”
三个鬼一听,忙不迭地解离苦海也!”三个鬼一听,忙不迭地解衣摘巾,跟着老者踉跄遁去。
“欸,别跑啊!”
沈弈的身躯一次次被穿过,他开口喊人,但四鬼没有一个听的见,转眼就不见鬼影。
“他们听不见的。”
在空无中听见驱使他来到这里的声音又出现了,这次是在背面。
转头,县衙中本该坐着知县的红椅上换成了一位满面笑容的“鬼”。
不怪沈弈这一次这么容易看起来,属实是他的样子太像鬼了。
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其头上官帽写有“一见生财”四字。
打扮成这样他不是鬼,谁是鬼。
沈弈不敢出声了。
“别装,你听得见。”
他说话了,那长舌吧啦的让沈弈看着难受。
鬼继续自言自语道:“想要找到你这家伙,可真不容易啊,为此我可少勾多少年的魂魄。可找到你后,事实已经改变不了了,能怎么办?真叫鬼头疼。算了,先叫你过完这一生,再跟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