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身途径之处,溅起皆是白瀑,毫无征兆地被激起,又岿然跌落,满地散落的水花无不印证着他焦急的心情。
顾轻北只在刚上车那会儿给林栀打了一个电话,再三交代她一定要乖乖等他回去后,便没再联系她。
一路上,自责和愧疚的情绪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后悔,更憎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对小孩更有耐心一些?就算她和别人真是男女朋友的关系,那也是她的自由,不是吗?
平日里自诩会尊重她,可当真正面对的事情,还不是落了窠臼。
他觉得林栀的这次生病他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下午的时候他明明就已经听出了小孩的声音里有些委屈,却还是冷漠地对待她,还给她安排那么多工作!
顾轻北的面色冷凝,握住方向盘的大手不觉用力。
原本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他只用了半个小时便开到了,还是在这样的雨天。没人知道他一路闯了多少个红灯,更没人知道他一共遇到了多少次车底打滑的情况。
“林栀,林栀,”顾轻北焦急地在门外拍打着林栀的房门,“你还好吗?能起来开门吗?”
卧室里的林栀迷迷糊糊中听到了敲门声,她喉咙干涩,发不出什么声音,于是硬撑着从床上爬起来,来到客厅打开了房门。
钢制的防盗门从里面被打开,顾轻北那熟悉的脸庞顿时出现在眼前,林栀瞬间鼻头一酸:“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还行,还能认出他,说话也还算清晰,说明还没有烧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