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在酒店待了两天,顾轻北就陪了她两天。
刚开始的时候,林栀还会有短暂的哭闹,和她自己过不去,有时候也和顾轻北闹。
顾轻北自知她心中苦涩,对她所有的情绪全部都照单全收。他甚至还隐隐期盼着她和他哭闹,至少这样还能证明她是鲜活的,她的情绪还是在发泄。
只是到了后来,林栀连哭闹也没有了,只一个劲地坐在沙发上流眼泪,什么话也不说,从早到晚眼睛总是湿漉漉的。
让她吃饭她不拒绝,给她喂水她也喝,但就是不开口说话,安静乖巧的就像一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
滚烫的液体,总是被浸湿的长睫,以及那没有半分生气的瓷白脸庞,顾轻北每看一次,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又多被凌迟一分。
只短短两天时间而已,他几乎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眼窝深陷,眼底布满红血丝,就连平日里修整的干干净净的下颚也冒出了青茬,颓废疲倦,哪里还有半分往日里清隽矜贵的样子。
“顾轻北。”坐在沙发上的林栀突然开口,叫了他的名字。
此时,正在倒水的顾轻北手猛地一抖,几滴开水溅落出来,将旁边放着的文件浸湿。升腾起来的热意刺激了他的触觉,顾轻北回过神来,有些不敢置信。
这是这几天里小孩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激动和紧张的情绪占据了他的胸腔,不由开始幻想着这是不是就代表着,小孩愿意和他说话了?以至于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林栀是连名带姓叫他的。
“我在。”他小心翼翼地转身,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要太过激动而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