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唐婉悠倒吸了一口气,自床榻上坐起,她脸上满是泪水,身上也被冷汗浸透。

又是梦,又是前世的梦。

唐婉悠把锦被团成一团抱在怀里,唯有这般她才能获得微薄的安全感。

在暗中,唐婉悠的感官被无限放大,耳边雨声淅沥,唐婉悠满脑子都是那个被唐可人摔死的孩子。

有关上一世的事,别的都算明朗,唯独孩子的父亲的身份唐婉悠始终不知。

风雨如晦,摄政王卧房内的烛灯被人点亮。

“王爷?可是腿有什么不适?”汤臣察觉主子的呼吸不对,持着油灯走进来查看情况。

“不,只是有些不安。”陆时渊自行坐起身,他没同汤臣说,他做了个恶梦。

在梦里,唐婉悠远远地在啜泣,他想上前安慰,可他双腿不便,怎么也到不了她身边。

“主子放心,属下随时在暗处待命,您有什么吩咐,只管叫属下就是。”

汤臣见主子面色凝重,以为他是想起了不愉快的陈年旧事,不敢多问。

“嗯,退下吧。”陆时渊躺回床榻上,脑海中不住去想唐婉悠此刻会在做什么,睡着了么?还是被雷声惊扰,难以入眠?

“阿嚏!”唐婉悠打了个喷嚏,紧张地看了一眼外头,好在并未吵醒落秋。

因唐婉悠有些怕黑,所以就算入睡,内室也会点着一盏烛灯。

借着不大明亮的光线,唐婉悠悄声拿出一本无字的本子,用画眉的铜黛在本子上画下只有自己看得懂的符号,是上一世各大家族与皇子的关系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