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悠倚着凭栏而坐,歪着脑袋想听陆时渊接着往下讲。

或许是因为陆时渊同她说话,并无上位者的刻意施压,唐婉悠不觉得与他说话有压迫感。

起初觉得有些尴尬,不过两人几句话说下来,唐婉悠觉得像是又回到了摄政王府的时候。

陆时渊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声音悠远道:“朕其实不怎么爱听戏。”

“那从前臣女怎么常在樊楼见到陛下?”唐婉悠不免好奇,她去樊楼十回,得有九回能与陆时渊碰上,而且大多都是她出糗的时候。

陆时渊似笑非笑地瞧了她一眼,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顺着上一个话题往下说。

“朕最初梦见与之相关的梦境时,以为是自己思虑过重所致,直到在梦境里所有发生的事,串联成完整的时间线,朕才隐隐意识到,梦中所见,兴许真实发生过。”

陆时渊双眸明亮如星,唐婉悠忍不住多看他两眼,可是仔细瞧着,陆时渊眼底似乎拢着浓重的哀伤,那种仿佛一碰就碎裂的悲感,是她不曾见过的。

“是很令人难过的梦?”唐婉悠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自己内心的疑问。

陆时渊眸光黯淡下来,指腹摩挲着衣袖上的暗纹,那是让他挥之不去的恶梦。

他如此明显地变了脸,唐婉悠知自己是说对了,不过她想到的是陆时渊的腿疾。

其实陆时渊登基为新君,看似风光,可许多事,并不是事事都顺着他的意。

就如他意气风发少年时期,被人害得双腿残疾,之后多年被困于轮椅上,不良于行。

圣帝的几位皇子,除去先帝对陆时渊爱护有加之外,其他几人,恨不得陆时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