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将珠串戴回手上:“你莫不是忘了,恭亲王是怎么死的?”

提起恭亲王的死,侍从沉默了下来。恭亲王死状凄惨,至今还没查出什么来。

但有部分人很清楚,恭亲王的死到底是谁下的手,所以此事后,封地的几位亲王都安分许多。

“他登基已成事实,本王不过是远在封地的亲王,就算六弟身死,这皇位也落不到我的手里,要一个个把大皇子、四皇子处理掉,则太费事。”

男人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他口中说着的话分明嗜血残忍,可他语气之轻巧,就像在说手里的糯米糕好不好吃这样云淡风轻的事。

大梁的这批老臣,最是古板,日后就算他真将碍事的人处理干净,他们也会死磕什么名正言顺,烦得很。

“您当初,就能对新帝下手不是么?”侍从有些不解,行事狠绝,本来就是主子的作风。

“当初?你也说是当初,那时父皇还未定太子人选,他也羽翼未丰,那时没能杀了他,只让他残了腿,是本王失策,那一举,可让本王吃了不少苦头。”

男人托着腮,河岸上已经不见陆时渊与唐婉悠的身影,他所在的画舫也开始前行。他如今也懒得杀人,让别人得利的事,他更不想做。

自己与人相争,让旁人得利,是一等一的蠢事。

“恕属下愚钝,既然什么都不做,您此番提前回京,是为了什么?”侍从跟在主子身边多年,却从来不明白他的心思。

“为了什么?很简单。当然是为了让六弟不痛快,不过这不痛快的法子有许多种,他即将侧立的皇后,倒是个美人,你说美人被毁,岂不妙哉?”

男人的眼底闪烁着狰狞的暗光,侍从打了个寒颤,没有接男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