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没经过多少尔虞我诈,想得也浅,不过本宫能在你身上下毒一回,就能下第二回。”

唐婉悠手扣紧手中的医书,她千算万算,确实算漏了她师父在太医院当差。

宫中的尔虞我诈,自古有之,陆时景身为亲王,暂居宫中,自然不能出事,郭平想是不愿惹出事端来,就帮陆时景将体内的毒给解了。

“你自然能,本王相信你的能力,你远比他人口中所传的要更为聪慧。”

陆时景口头这么说,却好整以暇地在唐婉悠一侧的官帽椅坐下,哪有半点忌惮?

“呵,既然知道本宫敢,还坐得这般近?”唐婉悠眉头微皱,只觉得晦气。

“你在宫外时,本王确实难奈何你,而今你在宫中,抬头不见低头见,本王何愁不能报仇?皇后说得不错,本王不能对你如何,可你身边的宫女呢?”

在唐婉悠瞪大的瞳孔中,陆时景缓缓勾起嘴角:“据本王所知,皇后娘娘与两位贴身侍婢感情甚笃,情同姐妹,若她们其中一个死了,皇后待如何?”

一股寒意如附骨之疽附上脊背,唐婉悠“噌”地站起身,冷冽的眼神恨不能在他身上剜出两个洞来:“你胆敢动她们,本宫便让你不能活着回到蜀地!”

“本王能不能活着回到蜀地,不是你说了算,亦不是六弟说了算,本王一死,李家与蜀地百姓必有一闹,新帝才登基,亲王与其王妃就死于京城,史官如何工笔?”

陆时景支着下颚,云淡风轻地捻起果碟中杏子拿在手里把玩。只要他不能死,唐婉悠想对他动手,就处处受限,且她一动手,陆时景就会报复在落秋或是竹子身上。

“本王不过是动手杀死一位微不足道的婢女,除去皇后在乎之外,还有谁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