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看见婚书上的名字,为,为何当时不提醒我?”孙毓秀面颊涨红,弄得她好不尴尬。
宋柏认真地想了一会她的问题,沉声道:“孙小姐既然对这门婚事无意,想来也不想知道议亲对象是谁,我当时是这么想的。何况当时我开口提出,孙小姐难免尴尬。”
他太过善解人意,没有半分责怪孙毓秀的意思,也没有要规训她女子应当如何如何。
如此一来,教孙毓秀更觉得无地自容。孙毓秀摸了摸鼻子,心想现在还不是一样尴尬?
“这门婚事是母亲帮在下议定,在昨日之前,在下也不知说亲的对象是孙小姐。不过昨日回去后,在下已同母亲说明,眼下公务繁忙,暂且还无心婚事,这门亲事先放一放。”
宋柏慢条斯理地说着,对于昨日孙毓秀对自己的冒犯,他似乎全未放在心上。
孙毓秀闻言愕然,脱口而出:“为何是将婚事放一放?而不是同令堂提及退婚?”
婚事一退,两人之间就没了瓜葛,这桩婚事,本来就非两人所愿,退婚乃是皆大欢喜。
宋柏敛眉看了眼脚下,抬起眼帘时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神色:“女子被无故退亲,必遭世人指摘,孙小姐无心婚嫁也好,不惧流言也好,可流言,往往最是可怖。”
都说清者自清,可当身旁之人以流言揣度你,人人将流言当真,你将寸步难行。
宋柏看了一眼天色,将手背在身后,对孙毓秀微微颔首:“时候不早,孙小姐早些回去。”
男人转身欲走,孙毓秀却拉住他的衣袖,扯了扯嘴角勉强一笑:“应天府巡检使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