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渊敷衍着,食指有些不耐烦地敲着龙椅的扶手,对大臣劝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陛下万万不可,子嗣乃是国之根本,国君无后乃是诸国大计,教臣等如何能不忧心?”

陆时渊话音刚落,一位老臣就捶胸顿首的做派跪下来极力劝说,教陆时渊怒极反笑。

这是什么歪理?先帝才崩逝一年,国丧是三年为期,他们在这说这些屁话,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口中满是仁义道德,做的事没有一件是人事。

“确实子嗣是国之根本,可朕登基不过一年,不司国政,倒要先急着先要皇嗣?”

陆时渊勾唇冷笑,支着额头扫了一眼一个接着一个跪在殿下劝谏的大臣一眼。

“在你们看来,国之根本仅仅系在不知品性如何的小儿身上,而与别的无关,诸位,可是这个意思?照你们这么说,朕只顾大举选秀,与后宫妃嫔共司皇嗣大事就是?”

他说话的语气分明轻飘飘的,可每个字都让人不寒而栗。方才还劝地面红耳赤的大臣,此刻跪在殿下,个个低着头,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敢言语。

“方才诸位爱卿不是能说会道?怎么朕问话,无人敢回?一个个难道都死了不成?”

陆时渊冰冷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跪着的大臣出了一身冷汗,高呼叩首:“陛下误会!”

“好一个误会,爱卿方才还说得慷慨激昂,这会同朕说起误会来?国丧期间,催促朕选秀纳妃,诸位是想陷朕于不义?还是说在诸位看来,国丧无关紧要呢?”

龙椅上的帝王冷笑,殿下鸦雀无声,跪着的恐被皇帝降罪,而站着的人,则庆幸自己没开口。谏言皇帝扩充后宫,纳立妃嫔,并非僭越,只是国丧未过,并不适合提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