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他平素不愿生事,加之户部的职能与礼部相去甚远,手中搜不到实证亦不便开口,只得勉强装作视而不见。

尔今见他终于有失蹄落马之势,自然要得空补上两句,好好损一损这等贪官佞臣:“毕竟,那会试誊卷糊名,阅卷排榜皆由礼部一手操持,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定然难辞其咎。”

“陛下,您认为呢?”王梁说着拱了手,轻飘飘将话头递去了帝王怀中。

墨景耀似笑非笑,心道这帮大臣当真是与阿衍那臭小子学坏了,什么球都往他怀里踢!

好在此番他本就准备开口,否则,岂不是要被他们打得措手不及?

云璟帝稍稍遏制了自己想要再翻上个白眼的冲动,转眸一扫晁陵,眼神淡漠非常:“晁尚书,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这……可能是司务等人誊卷时抄错了姓名……”晁陵硬着头皮信口胡诌,“数百份答卷,一日之内便得通通誊抄完毕,礼部人手不多,忙中出错倒也寻常。”

“哦?忙中出错。”老太傅沉了面容,“若真是忙中出错,陈飞章怎会在陛下问起那篇《兵戈论》时,公然冒认?”

“看他的神情,可不像是对此全然不知。”

晁陵负隅顽抗:“……这许是陈贡生当日所作策论,也叫《兵戈论》,故而会错了陛下的意思。”

“何侍郎,有这么一回事吗?”萧老太傅白眉紧蹙,转而望向有过目不忘之能的何康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