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怎知道,小弟说这话是无凭无据?”
笑够了的少年漫不经心地抬手一捋鬓边碎发,语调轻快万般:“不过,五哥既嫌这话不中听,那小弟便说两句五哥喜欢听的好了。”
他说着端了衣袖,冲着墨书远一本正经地行了个揖:“还未谢过五哥,凭空给小弟送上来的这一把‘剿匪’功绩——”
“五哥,您当真是世间第一等的大善人,宁愿自损兵将,也要为小弟再添这一笔功勋。”
“并且,您不仅白送了功勋,竟还不惜以十名麾下精锐的性命为代价,替小弟牵线做媒。”墨君漓说了个轻描淡写,一脸天真,“五哥,您恐怕还不知道。”
“若非您手下之人意图活捉阿辞……小弟只怕不能这么快便看透了自己的心意。”
“都说‘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五哥,您说,您这算不算是‘在世周郎’?”
少年笑吟吟地半眯了眼,他的个子本就比墨书远要高上一分,这一下,更是从气势上陡然压过他半头。
墨书远铁青着脸色向后退开半步,试图逃离那种令他浑身不适的压迫之感,不料少年紧随着挪动了脚步,眼中发凉的笑意分毫不减。
“哦,对了,五哥此番也不光是又赔又折。”墨君漓眼睫微垂,居高临下,“两百余名死士,一朝死绝。”
“——这该叫‘伤筋动骨’才对。”
“五哥,你说啊,小弟难得见你伤一番筋骨,是不是该趁此良机,多做些什么?”
青年听罢猛一抬头,声线森寒,如淬霜雪,喉咙里阵阵泛甜:“墨君漓,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