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针尖穿透布帛刺入青年的皮肉,初时他只觉得骨缝生寒,良久才渐渐涌上了些微的痛。

“殿下,疼吗?”慕惜辞挑了挑眉,顺势将手下银针又往深处推了三分。

“刚开始不觉得疼,这会感觉到痛了。”墨书礼抿唇,“而且,痛感好像还在慢慢加剧。”

“嗯。”慕大国师应声颔首,拨了拨那鎏金的针尾,“殿下,等下到了疼的忍不住的时候,再唤贫道。”

“哦哦,好。”青年点头,感受着那腿部传来的、愈渐难忍的痛意,眉头锁成了疙瘩,“那先生,我这身病……”

“殿下,您的腿,不是生来便不能行走的吧?”小姑娘抬眸打断了他的话,“还有,您年幼之时,是不是曾落过水?”

“而且是在深冬,大概十七到十九年前,您七八岁的时候。”

“这——”墨书礼闻声哑然,他瞠着双目怔了半晌,许久方叹息着点了下颌,“先生果然是料事如神。”

“正如您所言,小子八岁之前,身体虽亦算不得好,却也不曾病到连身都起不来、路都走不了的地步。”

“但打长乐八年,小子不慎于隆冬时节跌入御花园的湖水中、得了场大病之后,这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腿脚也是一天赛一天的不听使唤。”

青年说着怅然长叹:“那大病刚好时,小子唯觉两腿不如从前利落,慢慢便走不得了,待到次年冬月,我已然再站不起来了。”

“父皇为此,也曾替小子遍请了天下名医,奈何医者们给小子看过病后,都说自己对这病情束手无策。”

“偶尔有一两个愿意施针开药的,也大多是只管用上那么一月半月,过了那点日子,这腿仍旧是要废回先前那副样子……后来再就寻不来合适的医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