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威仪,又习不来那副端庄沉稳,她便只得在别处另下功夫。
好在她天生一副娇弱无害的样貌,如白兔或是刚诞生不久的婴孩那般,让人看着便极易心生好感。
这么些年来,她一直研究着,要如何才能让她这副皮囊的优势发挥到最大化,至今到也算是有所成就。
至少,除了早已驾鹤西去的父皇,与让她捉摸不透的先生,所有人都已被她的样子给蒙骗过去了。
先生……
元灵芷氤氲着水雾的眼瞳闪了又闪,她抬手,虚虚抚上了镜面,眸中之色如怪如嗔:“先生……您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呀……”
“这扶离的宫中这么多人,本宫怎就……独独猜不透您呢?”
她似呓似喃,细而尖的指甲忽的重重划过了镜缘。
那镶金嵌玉雕花镜架上登时多了两道深而窄的划痕,镜身震颤,扭曲了镜中少女的脸。
初时瞧见白景真,她只觉这青年生得当真是极为好看,比她从前见过的任何一位男子都要好看。
她本欲利用着样貌的优势,拿从前收拢了无数宫中管事宫人们的法子,顺势吸引来这新上位的大人的注意——
于是她故技重施,有意装出一副天真单纯之状,看不懂《春秋》也读不懂什么“郑伯克段于鄢”——
当然,她确乎是看不懂那些稀奇古怪的史书,也着实玩不转什么治国之道,但她原以为自己的天真能打动那根正直的木头,哪成想他竟浑然不为所动!
这是她头一次品尝到了“挫败”的滋味,她顶着这副皮囊,先前一贯是无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