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那老妪闻言不由面露诧然,“那粮铺的粮食,原本就不够卖呀。”
“再说,陈粮又卖不上什么价。”
“小伙子,老身看你的举止打扮,”老妪道,一面上上下下将徐风朔好生打量了一番,“想来你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公子吧?”
“看着好似浑然不懂这经商之道。”
“这……大概算吧。”徐风朔挠头,面上不禁带上了点点尴尬。
他出生之时,徐氏虽已落魄至极,可他爹却仍旧端着那高门大户的架子,不肯放下身段,宁可任他母亲拿绣品换粮换布,也不愿去做什么贩夫走卒。
是以,他年幼时的生活苦虽苦矣,却当真不大知晓什么经商之道、理财之法。
尤其是待他后来入了伍,吃住都在营中后——他这些年光帮着叶天霖四处征战练兵去了,现下连城中米价几何,都知道得甚为模糊。
“喔,这就难怪了。”老妪目露恍然,随即颇为耐心地给徐风朔细细解释起其间的关窍来,“是这样的,小公子,粮食这东西,本也没多少利好。”
“先前我们归寒泽管时,国中的粮食本身就是价高量少,除了皇都,其他各处的粮铺,都是进不到足够的米粮的。”
“粮少,一斤粮的单价还能定得稍高一些,却也不能太高——天价的粮食没人买,咱们北疆人早就习惯了桌上少粮少菜,隔年后那新粮就成了陈粮,价位又要被大打折扣。”
“加之囤粮一年放着不卖的仓库费用与店中伙计们的开支……很容易便得不偿失。”
“是以,除了饥荒年岁,粮铺掌柜也不敢将粮价定得太过分,如此算下来,是没有多少利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