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殿下你欺人太甚!”那工部尚书忍无可忍,当即愤然摔袖,一把打翻了身侧纨绔掌中捧着的笔墨纸砚。

那石砚落地便是一声清脆鸣响,堂中众臣见他发了火,亦纷纷跟着他怒斥出了声。

“是呀,殿下,您今儿实在是太过分了,哪有这样强迫人的。”

“过分,真的过分,殿下,您再这样胡闹,老臣也要同胡尚书一起,给陛下上疏了!”

“对,上疏,我们一起给陛下上疏!”

众人议论之声越来越大,甚至有不少朝臣凑在了一处,商量着要如何给云璟帝奏表上疏。

墨书锦含笑看着朝臣们在堂上死命闹腾,慢悠悠伸手提溜起那块被他一直挂在胸前、几乎与他朝服上的妆花团蟒融为一体的嵌玉金令,声音贱的发骚、骚的发浪。

“大人们,你们在想法子给我父皇上疏之前,要不要先看看本殿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呵,能有什么东西,左不过是殿下您从别处骗来的,用来恐吓微臣的……”胡云不屑转眸,定睛时,他目光陡然凝在了墨书锦手中拎着的那块金令之上。

那金令的雕工精巧至极,其上嵌着的几颗玉珠亦是润如羊脂。

他看着那东西,双膝不受控地便发了颤,片刻后众人只听“噗通”一声闷响,先前那还硬气不已的工部尚书,此刻已然跌跪在了地上。

“这是父皇的御赐金令,见此如见帝王亲临。”青年抻着脖子提着令牌,嗓音放得既飘又轻,可正是这样轻飘飘的声线,却令满堂朝臣们都不自觉地息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