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迟?”慕惜辞闻此一懵,她眨了眨眼,片刻方才反应过来符开云方才指的是自家徒儿。
——离云迟平素不爱掉眼泪,适才哭的时候也没出什么声,她那会子与符开云唇枪舌剑斗得正欢,一时竟真没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小道童已洒出了半个衣裳的泪。
“乖徒儿,怎么了?”慕大国师见此不禁发了慌,她蜷了蜷指头,手足无措地跑去桌角摸了摸离云迟的脑袋。
“好、好痛苦。”幼童抽噎着吐出个泡泡,墨君漓见状默默递上了块干净帕子,离云迟接过少年递来的帕子胡乱擦了把脸,继而小声与他道了个谢,“呜——谢、谢谢师娘。”
“小云迟,你说什么好痛苦?”慕惜辞安抚似的轻拍着小道童的背脊,一面细声引着他的话,她刚才瞧见了他盯着那玉坠出神的样子,直觉告诉她,他这份痛苦许是与那坠子有关。
或者说,与坠子的主人,符阳秋有关。
“那个人好痛苦。”离云迟瘪了嘴,抬手遥遥指了桌上的那截玉坠,符开云闻声跟着面色大变:“姑娘,你徒弟这是……”
“符前辈,实不相瞒,小徒生来天眼未关,天资非凡。”慕惜辞眉心微皱,眸中难得显出了三分凝重,“有些东西,我等觉着如林中观雾勘破不得,于他而言,却似澄空静水,一眼分明。”
“要不然,晚辈今儿也不会准他入内旁听了。”
“好徒儿,你别怕,师父和师娘都在这——你慢慢讲给我们听,好不好?”
“徒儿、徒儿没事的,师父。”离云迟抽着鼻子揉了揉面颊,逼着自己略略定了心,“徒儿只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奇怪的气、感受到这么强烈的情绪,一时没控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