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人原本浑身上下都是读书人的风骨铮铮,看似看不上金银等俗物,却在见到皇上御赐的金锭后眉开眼笑,视若珍宝。
别人如何想不得而知,孔宣先站不住了。
谢凤仪的话若是一句句都扣在自家头上,孔氏名声还要不要了?妹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可让他去跟谢凤仪争嘴,又失了风度和气度,会落入下乘。
便是他辩过了谢凤仪,今日之事传出去,他一个男子对着一个姑娘言辞犀利,照样会很难听。
孔宣目光划过谢凤仪,看回了谢曦,含着笑道:“曦兄,令妹口才甚是不错。”
大家都是聪明人,话无需说明白,这么一句扔过去,足够谢曦听懂了。
谢曦扬眉对他一笑,“宣弟过奖了,她性子生来活泼,又是我与母亲的掌中宝,教养她时便多有纵容与疼爱。”
“故而不但未压了她的天性,还养出了她眼中揉不得沙子,心直口快的性子来。”
“这个性子也是有好有不好,落在喜欢她的眼中,是爽直干脆。”
“落于不喜欢她的人眼中,便是逞口舌之利。”
“但好在是落生在我们这等人家,她又是家中最受宠的幼女,身后有我与母亲在。”
“我们本事虽不大,但护她一生,让她随心肆意的过日子,还是能做到的。”
“宣弟,你也是做兄长的,对我这番话,怕也是深有同感吧?”
谢曦对孔宣浅笑着,与谢凤仪有几分相似的面容上满是温润,眼底一片晴光湛然。
孔宣一滞,顿了好几息才说了句,“曦兄当真是爱护妹妹的很,愚弟不及你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