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宁出了宅子,翻身上马疾驰出胡同之时,谢曦也刚好到了太傅府。
他急停勒马,没等马完全停住便翻身下了马,门口的府卫赶忙上来帮牵马,顺带看了眼往日最爱整洁的自家公子。
此时不光头发被风吹的有了几许凌乱,衣衫也有着些褶皱。
他却不似往日一般整理好之后才闲庭散步般悠悠走上来,而是三步并作两步就迈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
府卫心中惊讶,面上是低眉顺眼的,一点的痕迹都不露出来。
谢曦也没在意府卫,径直进了府门直奔书房。
还没到书房,刚进了院子,就见到谢太傅正在拿着一把小银剪正在修剪着廊下的一盆十八学府,脸上还在笑吟吟的不知道和站在一侧随侍的谢岷说着什么。
主仆两人看上去都心情都很好,也很悠闲。
看到这一幕,谢曦脚步一下就慢了下来,将衣衫整理了一下,头发也略理了理。
可心头的火却分毫没有减少,反而烧的更旺了。
“祖父。”他缓步上前,身子一躬行了一礼,“几千性命的葬送,换来祖父此时的开怀,不知祖父可觉值否?”
“你看,兴师问罪的来了。”谢太傅并未因谢曦上来就夹枪带棒的话有所生气,还笑着对谢岷说了一句,“年轻人,就是火气旺盛,心里藏不住事儿。”
“平素再是沉稳,真遇到没遇到过的大事,照样手麻心乱,沉不住气儿。”
谢岷也跟着一笑,“老爷说的是,大公子到底年岁还轻,想必再过几年才能修炼出来,万事不动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