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府又如何,除了谢太傅外,这府中上下他照样做得主,还不至于被一个老奴给压住。
谢岷一张老脸布满了气愤,想要开口叫人过来,又怕真在府中闹起来,不利于谢太傅此时的状况,患病之事怕也会瞒不住。
谢曦入了书房,大夫还在给谢太傅行针,见他进来也只点头示意,旋即便眼睛紧盯着针去了。
大夫是谢太傅用了多年的,和谢曦并不陌生。
谢曦看他神色有几分紧张,但没有很慌张,便知谢太傅该是没有什么太大的事儿。
他凑近两步看了看,见谢太傅双目紧闭着躺在榻上,面色确实很是不好看,有了几分病弱之人的样子。
谢曦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虚弱的谢太傅,心中却没什么太大的感受和波澜,连哀伤也都没有。
他们祖孙之间谈的从来都不是亲情。
谢太傅身上没有这个东西,他也没想过要从谢太傅身上得到。
他做好他的嫡孙,做好一个出色继承人,谢太傅就会对他‘疼爱’有加,就会给他该给的一切。
按照谢太傅的设想,该是等他年纪再大一些成了家,就要逐步放手让他接手谢氏了。
上一代和再上一代的接任,都是这样做的。
不同的是,上面几代都是父传子。
谢氏上次直接隔代传的事,都要再往上至少追溯个三百多年了。
谢太傅在这点上算是谨慎,家族核心的一些决策从不带着他,交到他手里的也都是较为边缘之事。
并且怕他是长于母亲的妇人之手,怕他心太仁慈和太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