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则是撅嘴回了家,越氏此时也得了信儿,笑着夸自己的四小叔子,道,“考得真好,这妥妥的得是廪生了吧。”

林靖道,“好什么呀,才第三,我原是奔着案首去的,结果,还没考过关小二。”

越氏笑道,“秀才第三,到时举人就是第二,进士便是第一了。”

“那不是,我举人考就考第一。”反正,甭管有没有那学问,林靖的自信心堪称全帝都第一。

越氏笑眯眯的听着小叔子报怨这回没考好的事儿,眼里心里甭提多欣慰。林靖小时候是在宫里养大的,到六岁时,越氏随丈夫回帝都起复,林靖就回家了。这些年,越氏看他长大,说是叔嫂,其实与母子也差不离。

越氏笑道,“我给四叔做了件新袍子,四叔试试,待吃酒时穿可好?”

林靖脸上满是欢喜,还是道,“大嫂子要带阿泽他们,还要操劳家事,叫丫环做就成了,不用大嫂子亲自做,别累着。”

越氏笑,“这有什么累的。”

因林靖年纪渐长,人也越发稳重,越氏如今便少给他做艳色衣裳了。今儿这件袍子是天蓝色的暗花料子,细细的沿了边儿,腰带用黑缎,中间缀一块光泽雅致的羊脂美玉。因是外袍,林靖便让丫环服侍着换了,天蓝色最挑人,略生得寻常的,都衬不起这衣裳来。林靖把衣裳一换,越氏的乳母张嬷嬷都说,“嘿,这衣裳,也就咱们四老爷配穿。”

越氏也是点头,道,“四叔生得好,把衣裳也衬得好。”

林靖对镜子照照,对自己的花容月貌很是满意,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再高些就好了。”

“年下对着去岁刻的记号比,四叔可是长高了足有一寸。这长个子急不得,我娘家弟弟,十八时还没我高呢,后来成了亲,过了两年,二十上突然蹿起个头来,两年长高了一个头,这会儿个子跟你大哥差不离。”越氏边说着,又道,“老话说呢,身高不算富,多穿二尺布。个子高的有的是,有谁有四叔这样的本事,十二岁就考出秀才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