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身上,丝毫未发觉一旁吕布的灼灼目光,倒是闷不吭声的钟离眛的余光瞟到了。

钟离眛瞥了瞥口若悬河的黥布,

又瞥了瞥项王身侧坐着的吕布,品出那莫名的敌意后,不由露出几分迷惑来。

难道,这便是一山不容二布?

钟离

眛脑海中灵光闪现。

他微皱眉头,开始乱想:看在袍泽情面上,他虽与黥布无甚交情,怎么着也得对其提点一二。

——毕竟他虽不知殿中详情,但对方的‘吕毒士’之名,可是由那几个吓得膝行的楚王旧臣嘴里传出来的,做不得假。

看亚父待吕布如此客气有加,也足见其智略非同一般。

苦大仇深地瞪着办事不力的黥布的吕布,哪怕做梦都不会

想到,自己这脑袋瓜子,竟还有被扣‘毒士’之名的一天。

而项羽的想法,的确就如刘邦所预测的那般。

虽未能

斩下刘邦首级,对‘天下’有个更漂亮的‘交代’而略感遗憾,但他最敌视的对象,自始至终都是锲而不舍地与他针锋相

对的楚王。

眼下楚王已死,而刘邦这个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借楚王之势、才得以兴风作浪,还好自作聪明的跳梁小丑,

现都狼狈逃窜巴蜀一带了,显是不足为患。

日后只消汉中一处驻下重军,便能将蜀中人堵得死死的。

这点但凡是

稍通打仗的将帅,都能一眼看出,吕布自也无比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