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福尔摩斯先生!”雷斯垂德好像才反应过来,一拍掌,“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福尔摩斯扬了扬眉毛。
“你一定是看了早报才来的吧?”雷斯垂德摸了摸下巴,那样子活像个窥觑别人钱包的小偷,“你突然驾临,啊——难道你认识阿姆斯特朗爵士?”
“一面之缘。”福尔摩斯轻描淡写地说,“阿姆斯特朗爵士昨晚拜访过我罢了。”
“什么?福尔摩斯先生!你又得到了什么警方不知道的消息?”雷斯垂德眯起本来就不大的眼睛。
“阿姆斯特朗爵士早已预感到危险,因此他来寻求我的帮助。”福尔摩斯扫了一眼周围墙上的油画,然后眼光又落回到雷斯垂德身上,“而十分遗憾地,我们都没有料到凶手会这么快就采取行动。”
“那么你最好把事情经过都告诉我,福尔摩斯先生。”
“既然我的委托人已死,我当然应该把情况告诉你,”福尔摩斯面无表情地说,“免得你调查遇到瓶颈的时候责怪我没提醒你。”于是接着,他不紧不慢地把昨晚阿姆斯特朗爵士的拜访,以及他多舛的故事告诉了雷斯垂德。雷斯垂德边听着边瞪大了眼睛,末了,他踱步得更快了。
“这是个大新闻呀,福尔摩斯先生!”终于,雷斯垂德停下来,一手握拳啪地打在另一只的手掌上,“看来我们在追捕一个狡猾的杀手!这情况非常重要。”然后他又开始踱来踱去。“它把一件普通的案子变成了——”
“你是否在尸体上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福尔摩斯突然开口打断了雷斯垂德的自言自语。
“啊?”雷斯垂德翻开笔记本,“恩,可是,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有一盒名片,我们就是通过它确认了死者的身份,一个镶宝石的饰扣,一只钱包,里面有一百英镑十先令六便士,其中纸钞已经被水泡烂了,辨认起来费了点工夫,唔,还有一张纸条,上面的字已经无法认全,我这里有样本。”
说着雷斯垂德从口袋里掏出一只信封。“听了你刚才的描述,福尔摩斯先生,我想这应该就是昨天阿姆斯特朗爵士给你们看的那张纸条。”
福尔摩斯听到“描述”这个词时略微皱了皱眉,他接过信封,小心地用手指夹出里面的纸条,纸条已经有点干了,曾湿过的地方皱巴巴,有些字已经看不清楚,但通过那上面模糊的字迹和折痕,我可以辨认出这就是昨晚看到的那张纸。福尔摩斯简单看了一眼,就把它放回信封里,交还给雷斯垂德。
“这的确是那张。”他说,然后停了停,像是想起了什么,“你知道阿姆斯特朗爵士的遗嘱内容了吗,雷斯垂德?”
“哈,不瞒你说,福尔摩斯,我也正是为了这个,我这就在等律师来呢。”
“那么在此之前,我想先和管家谈谈。”
“我已经和管家谈过了,”雷斯垂德咕哝道,“当然了,如果你要再见见他,我倒是很乐意看看你能发现什么特别的线索。”
我能看出雷斯垂德喊来管家时一肚子的不满。海格先生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来,他眼神坚定。福尔摩斯示意他在沙发上坐下,然而管家先生没有动。
“我只是个管家,先生。”他说,“我还是站着吧。”
“那么我问你几个问题,为了协助我抓捕谋杀你主人的凶手,也请你如实回答。”福尔摩斯盯着他,而海格先生毫无惧色地回看福尔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