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没有兔宝宝咕咕叽叽的回应了。
他有些遗憾地坐回棉窝里,乖巧地等待早餐奶,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他不急躁,慢吞吞地舔着自己的爪子。
正当他舔得忘情时,幼崽惊慌失措的惨叫声吓傻了他。小白虎茫然无措地坐在棉窝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铁门一个个被打开,不同的幼崽发出同样痛苦的哀嚎。
只有到19号时,什么声音也没有。那个孩子病死了。席归璨最熟悉的死气弥漫在空气中,他对这种气味很敏感,当闻到死气时,脑海里的警铃拼命拉响。
可哪怕知道有危险又如何,他无法挣脱成年人强有力的禁锢,拼命摇头,最终还是戴上了那个头盔。
无止境的疼痛。
这是他一生噩梦的开端。
他是一个不幸的小怪物,没人疼没人爱,哪怕生而知之,却没有人教他讲话。他只会两个词,一个是“妈妈”,一个是“难受”。
妈妈已经永远睡过去了。
所以他哭着叫到“难受”。
可绝望的处境没有得到任何改善。为什么要和别人说话,要相互交流呢?既然得不得回应,又何必交谈。
记忆像漩涡般扭曲,20号隔间的门再次被推开。只是这次进来的人,手里没有拿着精神识海刺激器。
那是一个黑发黑眼的青年,他全身上下都被圣光笼罩,像是天使下凡。耳畔中传来了一声低语,轻轻柔柔的,温柔到能让人落下泪来:
“我能和你说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