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和我一起的人就是你, 你要找谁, 要杀谁?”

晏九河先是习惯性地顺着他的话细细闻了一遍,兽类的嗅觉向来敏锐, 也少有出错的时候。这里确实没有第三人的味道,但他的目光又很快紧锁着萧笙, 冷冷道:“你喊了‘晏老师’,我不是你的老师。”

萧笙噎住,他还忘了这茬。

先是背叛他,然后又欺骗他。晏九河看萧笙沉默得越久,眼神就越冷,也越失望。

萧笙抓狂,他要用什么样的解释才能让他信服?

就在晏九河快又要压不住心头的火时,萧笙开口了,他说:“那你记得你怎么出的黑塔吗?”

闻言,晏九河一愣。怎么出的?

他忘了。

他只记得他等了萧笙很久很久,久到足够一个人类从出生到衰老死去,他的后代也衰老死去,但萧笙始终没再回来。

他固执地认为萧笙还在外面寻找救他的方法,而不是将他抛弃、背离。

回忆起那希望与绝望时刻并存着的漫长等待,晏九河干涩地问萧笙:“你去哪儿了?我没等到你回来。你种的那株花死了,我没能救活。”

萧笙眨了眨眼,却忍不住喉咙中的哽咽。他要怎么告诉他,他在离开那座塔的第一个冬天就死了。要怎么告诉他,那株花代表的就是他的生命,不管再怎么救,哪怕用龙血浇灌,也不可能再活过来。

晏九河喉结滚动,忍住没有抬起想为他拭去眼泪的手,而是略带讽刺地笑着,“怎么?在外面过得不快乐么?终于逃出去,没有时刻想吃了你的恶龙,不该高兴么?不是还有个什么老师疼爱你?怎么哭了,你以为你这样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