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害怕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他的一场梦。
梦里的燕玑很好,站在校门口遇见了千里迢迢满身风尘赶来正准备入校的自己。他们没有擦肩而过,反而莫名其妙地对上了眼,莫名其妙地走到了一起,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大哥跟小弟。
他还见到了很多老友年轻时的模样,都挺好的,那么年轻,那么朝气蓬勃。
燕玑被头疼疼醒的时候,瞬间就感觉到了身旁的人的存在。
他捂着额头,刚想一脚踹过去,让卿尚德给他端一杯水来的时候,堪堪在脚即将踹到卿尚德的那一瞬间强行收住了动作。
这个人还不是他的卿小哥。
眼前的卿尚德还只是个孩子。
燕玑的头更加疼了。
疼到一定地步的时候,燕玑都躺不住了,一个轱辘地坐了起来,手还按在卿尚德的大腿上。
毕竟是硬邦邦的行军床,睡两个男人实在是有些勉强,也亏得卿尚德还是个营养不良的少年身量,这才能够让两人好好地躺下来睡上一觉。
“卿尚德?”燕玑到底是松开了放在卿尚德大腿上的手,转而扶着墙出声唤他,看看对方到底是醒没醒。
卿尚德躺在那里,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眼睛里突然之间放射出了太过惊喜的目光。
他偏过头,死死地盯着年轻俊美逼人的燕玑,哑着嗓子道:“你没走?”
燕玑拍了拍他的胸口,在一阵接着一阵的头疼里竭力扯出一个微笑道:“想什么呢?我睡得好端端地,走干嘛?”
卿尚德的嘴唇颤抖了好半天,愣是没有憋出一句话来。
这个时候,跟他同宿舍的对床同学被他们两的声音给吵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朦胧道:“怎……怎么了?怎么了?”
燕玑闻言,将自己的大长腿一伸,跨过还躺着的卿尚德的身体,用一种略带暧昧的姿势拂过了他的身体上方,一步跨到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