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样的伎俩定是瞒不过大夫的,虞褰棠趁乱把声音压得极低极小说了一句道:“你说,我要是让你父亲去奏禀如今的皇帝,让他小心提防太子,结果又会如何?”
这话才说完,虞褰棠就觉头脑如被千针穿刺了一般。
不过须臾,诚国公夫人就见虞褰棠脸色发青,唇白如附霜,还不住地用头去撞床栏。
诚国公夫人赶紧抱住虞褰裳,呼唤叫喊的声音,愈发地焦急凄厉了,“囡囡,我的儿啊……大夫快来,救命……救命啊……”
惠民药局隶属于太医院,各州县和边关卫所皆有设置。
彼时惠民药局只副使在,大使被别家请去诊视了,国公府的管事只得先把副使请回府。
副使跟着婆子,脚下不停地进了菀樟园,头便越发地低了,只能看见院中仆妇的裙衫忙乱地从他眼前经过,年轻的丫鬟丫头则都避开他,躲了起来。
进到上房院,更是有人七嘴八舌地催促道:“供奉赶紧的,我们姑娘要受不住了。”
副使答应着又快了几步,近了上房果然听得内里嘈杂中有痛呼声。
婆子让副使稍待,她进去回禀。
不多时婆子得命出来,领着副使进去。
副使躬身低头进房,听得多少华服仆妇在安抚床帐内的人,“姑娘,大夫来了,略伸手给大夫请脉才好。”
房中槅扇紧闭的碧纱橱内,也有人在说话,道:“囡囡,你且忍一忍,大夫把了脉就好。”
不多时,副使就见盖着丝帕的手,微微发颤地从帐幔内伸出。
副使单膝跪地,三指覆上脉腕。
几个婆子则紧盯着副使的脸色,看其变换。
副使静心诊脉,不多时便能觉察,帐中人的脉息除了略急促,就再无不妥了,当下不由得便生了疑。
可再看房中仆妇对帐中人的焦急和心疼,副使不禁又迟疑了。
副使只得又把了几回脉,只是从脉息看,还是无碍的。
无法,副使只得躬身回道:“只怕还要小姐略露一露金面。”
仆妇婆子们都迟疑了,也不敢做主,只得去回诚国公夫人。
就在这时,帐幔内的虞褰棠又是一声痛呼。
诚国公夫人不待仆妇来回,就说道:“赶紧让大夫观一观姑娘的气色。”
婆子得了话,略挑起帐幔。
副使就见床榻之上,两个丫鬟扶起一位姑娘来,而那姑娘也的确是病重之态。
罢,婆子把帐幔放下便问:“供奉,我家姑娘到底是何病症?”